杀猪宴（十） (第2/2页)

春日，枯黄的藤蔓还覆着几块残雪，搭在一户人家的墙外，槐树探出枝头就要触及这家院内。
　　
　　桨纸映出挨着坐的两个身影，壮实点的一直低垂着头，另一个瘦削的身影侧过身嘴巴张张合合激烈的说着什么，抬起手臂几下的摇晃一旁的人，对方无动于衷。
　　
　　还有点点混着泥土的细碎冰雪的墙根下，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皮肤暗黄的小姑娘衣着单薄蹲在窗沿下捂嘴偷听，被瘦弱的脸庞衬托的格外大的眼睛中，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无声的划过冻的通红的交叠双手。
　　
　　待屋内吹灭油灯，女孩躬身离开，到了另一侧茅草泥块搭建的简陋厢房，悄悄打开门踉跄几步，顾不得未关严实的房门，扑倒在床，肩膀一颤一颤。
　　
　　不知过了多久，夜晚一片漆黑，女孩起身快速翻开床铺，从中取出一叠纸，又走到屋内另一侧，隔一会再出现时手中多了两件破破烂烂的衣裳，女孩用其中一条满是补丁的裤子兜起衣服。
　　
　　又取出那叠纸中的一个，打开赫然是几张满是折痕的钱币，数了数取出一半塞入里衣，剩下的原封不动放在信封中，放到了衣服中间，交叉两条裤腿，打成小巧的包裹。
　　
　　起身推开门，环视一周，随即一脸坚定头也不回的离去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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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又是一年冬日，小村庄洋溢着过节的氛围，到处张灯结彩，家家户户褪色的春联被新的毛笔字取代。
　　
　　几年过去，小院中的土坯厢房更加破旧，倒是主屋的茅草顶换成了灰色瓦片。
　　
　　木制院门被一双玉质纤巧的柔荑推开，门上浆糊的门神被风雨侵蚀的褪了色。
　　
　　脚踩黑色粗跟皮靴踏入门内，一身红色毛衣蓬松连衣裙身披黑色皮夹克，要风度不要温度。
　　
　　手提棕色公文包，巴掌大的小脸被墨镜遮去一半，只剩红唇微勾，染着红色丹蔻的纤纤素手轻轻敲击门扉，扑簌簌的不断有白色碎屑从门神边缘掉下来。
　　
　　棕色皮箱置于脚边，上面放着格纹行李袋。
　　
　　主屋被相比小树苗碎片中更加苍老的妇人推开，穿着灰扑扑的棉袄，揣着手，一脸疑惑的来到女孩近前
　　
　　随着几句交谈，神色瞬间变为激动紧接着就是埋怨，一双手扑倒女孩身上几下拍打，伏在女孩胸前嚎啕大哭。
　　
　　房门又被推开，老实男人头发花白，眯着眼打量几下来人，接着就颤抖着手揉揉眼，不自觉迈出几步，随后又隐去激动神色，肃着脸上前，提着行李率先进屋，剩下满脸喜色的妇人紧紧握着女孩的手回屋。
　　
　　紧接着不少人闻讯赶来，房门打开，屋内热热闹闹，众人神色各异，有嫉妒的，有羡慕的，有不屑的不一而足。
　　
　　几个妇人紧紧围住小女孩，不知在问些什么，小女孩姣好的容颜一脸不耐烦，随意交代几句，接着就起身离开。
　　
　　妇人见主角离开低头围坐一起，扒着手指开始算数，得出结论后，几人看着被恭维的女孩家人一脸扭曲嫉妒，随后其中一个短发眉头有痣的女人眼带恶意，凑到剩下几人近前，不知出了什么馊主意，惹的几位频频点头。